安全生产最直接的成果和最外在的表征就是不出事故或少出事故。工业发达国家和我国安全生产实践的研究均已证明:人的不安全行为是主要的事故原因。从宏观上讲,电力企业安全管理、安全生产是比较严谨的,制度建设也比较健全和完善。国家有《劳动安全法》和各种安全管理条例,国家电网公司颁布了一系列的规章制度,华北电网公司、北京电力公司也有比较健全的制度和考核、奖惩办法。对违章、违规造成事故的处罚也不乏其数,上限解除劳动合同,中限离岗待岗,最低也是数额较大的经济处罚。为什么违章、违制的人和事屡禁不止呢?这就需要进一步研究探索,以新的思维,较宽的视角,从更深的层次和更广的范围进行分析和思考,从现代的科学理论中寻找问题的答案和解决问题的方法。
科学合理的规章制度,严格实用的奖惩条例固然重要,但安全管理理论的研究与应用更具有现实意义。如何用先进的现代安全管理学理论指导企业的安全管理;用安全行为学、安全心理学研究和指导员工对安全生产的心理认同,对自身生命价值和他人生命价值的认知,从而达到对企业安全管理深刻内涵的理解,实现要我遵守规章制度到我要遵章守制的转变,确保安全生产的最终目的。这一领域的研究与实践与一个新的系统工程紧密联系——安全文化。
一、安全文化的起源与发展
1.安全文化概念的提出
安全文化概念起源于20世纪80年代的国际核工业领域。1986年国际原子能机构召开的“切尔诺贝利核电站事故后评审会”上,与会专家们认识到核安全文化对核工业事故的影响。当年,美国宇航局就把安全文化应用到航空航天的安全管理中;1988年在其“核电的基本原则”中将安全文化的概念作为一种重要的管理原则予以落实,并渗透到核电厂以及相关的核电保障领域。国际原子能机构在1991年的一份报告中,首次定义了安全文化的概念。受国际安全文化和安全思想的影响,我国核工业总公司不失时机地跟进国际核工业安全的发展,把国际原子能机构的研究成果和安全文化的理念介绍到国内。1992年《核安全文化》一书的中文版出版。我国的安全科学界把“核安全文化”这一高技术领域的安全思想引入了传统产业,把核安全文化深化到一般安全生产和安全生活领域,从而建立和逐步形成了一般意义上的安全文化的科学理论体系。
2.安全文化的发展现状
安全文化概念的提出和安全文化科学理论体系的形成与传统的安全生产理念的形成一样,也是伴随着科学技术的发展和人类社会文明的进步而发展的。
人类的发展历史一直伴随着人为或意外事故和自然灾害的挑战,从远古祖先们祈天保佑、被动承受到学会亡羊补牢,凭经验应付,一步步到近代人类扬起“预防”之旗,直至现代社会全新的安全管理理念和安全文化科学理论的建立。这一历史的进程,记录了人类认识自然,改造自然,从必然王国进入到自由王国的演变过程;也是人类安全哲学思想——人类对安全活动的认识论与方法论的不断总结提高升华的过程。
17世纪以前,人类的安全哲学思想具有宿命论和被动承受的特征,这是由古代安全文化决定的;安全文化又源于生产力和科学技术发展水平,较低水平的生产力和科学技术不可能孕育高层次的安全文化。17世纪末期至20世纪初期,由于生产力和技术的发展,使人类的安全文化提高到经验论水平,对待事故有了“亡羊补牢”事后弥补的特征,已进入由被动变主动,由无意识到有意识的历史阶段。20世纪初至50年代,随着工业社会的发展和技术的不断进步,人类的安全认识论进入了系统论阶段,从而在方法论上推行安全生产与安全生活的综合型对策,进入了近代的安全哲学阶段。20世纪50年代以来,人类进入了高科技阶段,科学技术迅猛发展,现代军事、宇航技术、核技术的利用以及信息化社会的出现,人类的安全认识论进入了本质论阶段,超前预防型表现为现代安全哲学的主要特征。这种高科技领域内对安全的认识论和方法论,在推动传统产业和技术领域安全手段进步的同时,也极大地丰富了人类安全哲学思想,推进了现代工业社会的安全科学技术的发展。由此,以本质论与预防型为主要理论内涵的现代安全科学原理蕴育而生。
从历史学的角度,可以用下表总结人类安全哲学发展的进程。
表中给出了人类安全哲学思想发展的一条明晰的主线,既(1)宿命论与被动型;(2)经验论与事后型;(3)系统论与综合型;(4)本质论与预防型。